布鲁克纳《D小调第九号交响曲》一路推进，吕嘉挥棒，作曲家标志性的宏伟、虔诚和纯净在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滴水成河般的磅礴声响中展现得层叠清晰、淋漓尽致。一曲终了，全场沸腾。

3月12日和13日，在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与音乐总监吕嘉牵手十周年之际，这曲荡气回肠的“布九”，加上瓦格纳歌剧《纽伦堡的名歌手》《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中标志性的管弦乐作品，以及德沃夏克《狂欢节序曲》、赵季平《第二号琵琶协奏曲》，汇成了两场“十载嘉音”特别音乐会，以铭记乐团在吕嘉率领下十年来的成长和跨越。

2012年，在当年的“龙凤呈祥：全球华人新春音乐会”上，吕嘉首次以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首席指挥的身份登台。那时，乐团成立还不到两年时间，而吕嘉早已是闻名欧洲乐坛的华人指挥家。“更早的时候，我还看过乐团演出歌剧《爱之甘醇》。”吕嘉回忆，“他们特别有朝气。”乐团中，85后海归演奏家占了绝大部分，“年轻代表着活力，也代表着他们需要经验和积累”。

而“积累”，无疑来源于大量演出的锤炼。从那之后的十年，吕嘉带领乐团上演音乐会近150场、歌剧超200场，创造了一个个难忘的瞬间：2012年，演出歌剧《托斯卡》时，吕嘉明显感觉到，乐团本身的戏剧张力、与歌唱家的合作上升了一个台阶；2017年，吕嘉成为乐团音乐总监，并兼任国家大剧院音乐艺术总监；2018年，瓦格纳歌剧《纽伦堡的名歌手》上演，这部“天花板”级的歌剧需要近5个小时的时长、几百人的庞大阵容，对世界上任何一家剧院都是极致的挑战；2021年，乐团在吕嘉的带领下一路南下，10天踏足6个城市，圆满完成了首次国内巡演……

“音乐总监是乐团在艺术上的引领者，是乐团的灵魂。他的格局、格调、趣味、想象力，影响着乐团的个性。”吕嘉说。在乐团首席李喆看来，年轻的乐团有着很强的激情和可塑性，“给一点火花就能燃烧。”在这些年的相处中，李喆认为，吕嘉崇尚的是“大道至简”的艺术风格，“在音乐步伐的处理上，吕嘉总监非常简约。就像参观一个展览，他希望用非常均匀的步伐带领大家看到全部的美景，而不是这里停下来，那里快一点。这种‘极简’主义，是十年来我最大的收获”。

“对艺术的谦卑和敬畏，对品质的执着和坚守，是吕嘉总监和乐团十年来共同缔造的宝贵品质。”乐团总经理任小珑说。站在新的起点上，“这也是乐团未来应当继续担当的使命”。本报记者高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