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巡逻简直就是摸鱼的绝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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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惬意的躺在车里,看了看手腕上的机械表,只要再熬一个钟头,就可以下班了。
倘若这时候再有个美女同事搭档就更妙了。
“许警官,你的咖啡。”
一个身材高挑的狼耳美女从咖啡馆里走出来,径直坐上了我的副驾,将咖啡递给了我。
“谢啦,我的好搭档。”
我嘿嘿一笑,幸运的是我就有这么一个美女搭档,只不过她是一个兽人狼耳女。
她叫夏佩,是我新分配到的长期搭档,兽人出身的她刚来时笨手笨脚的,做事畏畏缩缩,在我的精心调教后已经成为了一名干练的警员。
“差遣搭档去干这些事可是真的很没品。”
夏佩白了我一眼,坐在副驾上气呼呼的说。
“哎呀,这是给你的锻炼嘛,让你更早的适应和人类接触,怎么样,没那么难吧。”
我喝着咖啡,丝毫不在乎她的抗议。
“很难。他们一直盯着我,很不自在。”
“你好看呗,再说还穿着这套制服,也难怪别人会多看几眼吧。”
不得不承认,兽人的身材简直令人发指,原本平平无奇的制服穿在她身上只能用销魂形容。
“……你流氓,混蛋。”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啊喂……”
夏佩不再理会我,自顾自的做着笔记,从和她搭档起她的这股子认真劲就给我很深的印象,如今对工作内容已经轻车熟路的她依然保持着这个习惯。
“我说,他们一直盯着你看可能还有一种原因,是不是在付钱的时候卡壳了?”
“……哈?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猜你就没好好学用手机。”
“我当然学了。”
“说吧 当时人兽教育所教你们的时候 你睡着了没。”
“忘了……”
“支付是蓝的不会,还是绿的不会?”
“那个……其实我没用手机……嘿嘿。”
“最后还是用的现金?”
“嗯,就是找零有点麻烦……”
“你还是原始人吗,我的姑奶奶,你还是去报那个兽人生存速成班上几天吧,以后这座城市怕是没有你的立足之地啊。”
“我感觉我的前途比你光明,干了这么多年还是个老警员,还是抓紧回炉从造吧。”
“呦,还会成语了,你可赶快出师奔前程去吧我的大姐,放小弟一条活路。”
一说到这,她的笑容僵住了,略微低下头,深灰色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颊。
“……怎么?巴不得我撇下你奔前程?”
“哈?就你现在连手机都整不明白还有什么前程,还早着呢,现在你还是先给我跑腿吧。”
“……嘁,看来你还不傻。”
(移动呼叫机响起,一般这都是来活了,夏佩立刻严肃起来,接通了电话。)
“85,85,东街区有事故发生,你们去处理一下,重复一边,东街区有事故发生。”
“收到,请发送具体位置。”
就在夏佩回复的同时,我开动警车向着东街区驶去。
警笛声响起,一个豹女和一个倒在四五米远的男人被围观的人群团团围住。
“这出了什么事。”
人群自动给我俩闪开了一条路,可怜的姑娘似乎被吓坏了,她惊慌失措的解释道
“警……警官,我不是故意的,刚才那个男人过来搭讪,我当时只是推了他一下,结果一不小心就……没控制好力气,怎么办啊啊啊…”
“没事的,同胞,我们不会抓你的。”
夏佩搂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我忍住笑,将那个倒霉蛋搀扶起来。
“嘿 老兄 怎么了?搭讪个妹子还把自己整得那么狼狈,能站起来吧。”
“……还好……哈哈,这美女劲真大,果然兽人的体质就是好啊……还是算了……算了。”
男人勉勉强强的站起来,只看见一个身穿警服,身材火辣的狼耳女警察,立马又要栽下去
“诶诶诶,大哥,你腿软什么啊。”
“你同事?”
“是啊,还是我搭档。”
“……好……好……”
大哥冲我直竖大拇指,他激动的话还未说完就昏迷了过去,看到这一幕,豹女更慌了。
“他不会有事吧……”
“没事的,让他缓缓就行。”
我搀扶着这老兄,驱散人群去给他寻觅一处空地让他坐下歇着,与此同时夏佩还在安慰着被吓坏了的豹女。
“没事的,同胞,下次收点力就行,我们对同胞一向很宽松,不会把你抓起来的。”
“那就好…你…当上了警察?”
面对同是兽人的同胞,豹女终于放下心来。
“是的,为我的同胞们服务。”
“真好,我刚抽到签来到这里,对这里的一切还不熟悉,以后…能请你多多帮我的忙吗?”
“很乐意,都是这么过来的,咱们交换个联系方式,但愿你会用手机。”
彼此之间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两个兽人女孩很快就聊开了,要不是我驱散完人群后强行拉她上车,她怕是要当即翘班把我撇下。
“你干嘛,我还想护送她回家呢。”
夏佩看着我嗔怪道。
“你是警察,不是保安,还护送人家回家,赶紧的,我们该下班了。”
生活中没有比准时下班更重要的事,只要将车开回警局,等待我的就是美好的夜生活。
“你下完班不还是出去鬼混。”
夏佩撑着脸颊,看向窗外的夜景,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是有钱人们的天堂,不少富人都在此寻欢作乐,这里的种种娱乐项目令人流连忘返,哪怕只是一名普通的工人,也能在这抓住天堂的一角,享受属于他们的快乐。
(这座城市太大了,与兽人国的故土大不一样,这里有五彩的霓虹,有美味的食物,有舒适的房子,可越是这样,我越是能感到家乡的落后,经常断电的家乡如何能比得上这座不夜城呢?抽中签的兽人只有少数的幸运儿,什么时候才能让所有的同胞们都过上这样的日子呢?)
她不知道,这些东西终究是太复杂了。
“喂,想什么呢,不会又在想你那穷地方吧”
身边的声音太聒噪,打断了夏佩的思绪。
“想了,怎么样?”她没好气的说。
“哎,行吧行吧,比以前你要哭鼻子强。”
一说到这,我就想起曾经她第一次看夜景的时候,那时她“哇”的一下,就哭出声来。
“开你的车。”
夏佩一拳锤在我的胸口。
被兽人锤了一拳,那滋味,可想而知。
“……”
我目不转睛的开着车,与之前不同的是,现在开的是我的私家车。
“怎么不说话?”
夏佩依然坐在副驾,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我的聒噪她竟然有些不自在。
“我还哪敢说。”
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告诉我,我总有一天会死在同事手里。
“少贫嘴,说吧,你要去哪。”
“把你这位姑奶奶送回家,然后去逍遥去呗”
“算我一个。”
“干啥?”
“去看你平时都去哪里不务正业。”
“喂,少拿那本小册子压我,工作是工作,现在是私人时间。”
“只要你不犯法,我就不会把你押回去。”
听到这话,我会心一笑,这姑奶奶是终于开窍想去体验体验夜晚的狂欢,早该这么干了,以前的她一下班就让我送她回旅馆,把大好的时光白白浪费在一个破出租屋里,不学会去给自己找点乐子,就根本不能说是融入人类社会。
“行,那我今天就带你疯一把。”
汽车通过一个又一个路口,在负责协调交通的交警中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呦,老马?那看来今天晚上还能喝几杯。”
见到熟人的我放慢了车速,摇下车窗后给他递了根烟。
“老马,啥时候下班啊。”
“许sir,今天我值夜班,估计挺晚的。”
“少来那套,我下班了,叫我老许就行。”
“还得是你老油子啊。”
“待会我准备喝点小酒,给你打个招呼。”
“嗯……老许啊,我实话跟你说现在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了。”
“咋了,你小子想大义灭亲啊。”
“不是……是我最近分到了个搭档她……”
“啥?”
“马叔!”
一个声音从老马背后传来,只见一个穿着交警制服的马娘冲到这来。
“我刚刚…追上了…那辆违规的摩托车,给他开了罚单,还顺道又追上了一个违规汽车。”
老马身边的马娘说的连大气都不带喘,相反,她很有活力,奔跑是她的爱好,她很享受追着车跑的感觉。
“……”
我与老马四目相对,沉默无言,一旁的夏佩有些憋不住的笑了出来。
“怎么,还想喝点吗?”
“嗯?酒驾?”
马娘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样,立马掏出了检测仪等一身行头,目光锁死在我的身上。
“……这位是许sir,老警员了。”
“是前辈啊,那更要配合检查了。”
一看马娘就是刚入门不久,还完全不知道里面的道道,看她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倒是和刚参加工作的夏佩有的一拼,没办法,遇上这么一个死脑筋的主,我只能下来乖乖做了检查。
“老马啊,你这搭档不上道啊,你得教教。”
我点上烟,老马也很尴尬的点点头。
“许sir,还记得吗,那家新开的地下酒吧?”
“嗯,咋了。”
“今晚他们都在那,挣点零花钱。”
“有这好事?和他们老板谈拢了?”
“在这地头上,还能有不懂事的?”
“行,那我现在就去一趟。”
我和老马相视一笑,凡是开在这的地下酒吧,多少要给警署上交点“保护费”,以求生意兴隆,我们也跟着沾些光,来点挣钱的门路。
这里可不是什么太平地方,各种势力暗流涌动,而作为这里的警署,自然也是惹不起的地头蛇之一,凡是交钱的主,也都有一些便利。
“去哪?瞧把你乐的。”
夏佩看着笑眯眯上车的我,不解的问。
“去挣份快钱,你就在那随便玩玩就行了。”
我已经在盘算着这次能赚多少,随便敷衍道。
“总感觉你没干什么好事。”
夏佩摆弄着手机,大概是在和那个豹女聊天,身为搭档,我有必要让她见识见识工作之余的生活,好让她不至于这么白痴。
地下商业街晚上的车位还真不好找,我与夏佩都穿着常服被埋没在人群里,茫茫人海,夏佩有些招架不住,在工作时她还能专心办公,但在私下里她依然没能完全适应被人群淹没的感觉,她瞥了一眼没有一点绅士风度的我,暗骂一句“王八蛋”。就揪住了我的衣服。
“喂,我可以视为你非礼吗?”
被限制行动的我吐槽道。
“少废话,走你的路。”
她软绵绵的话像是在威胁我。
一路兜兜转转,我们终于找到了那家新开的酒吧,门口站立着几个保镖模样的人,西服墨镜,提着警棍,就差个公文包了。
“等等,警棍?”
夏佩注意到了他们手里的家伙,正疑惑间,我则一个大步上前摘掉了其中一个人的墨镜。
“老许?!”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小子。”
“sir,yes sir !”
史浩先是给我来了个不甚标准的敬礼,然后嬉皮笑脸的和我勾肩搭背起来。
“你咋来了。”
“你小子自己挣钱不叫我?行啊,长本事了,连手把手教你拿警棍的老前辈都忘了?”
“哪有,这点小事那还需要前辈们都来,明天上班直接就把钱分给咱同事了。”
“这还像话,怎么,在这杵着给人当保安呢?”
“有一伙痞子也盯上这了,昨天还来收保护费来着,我们几个今天也是过来镇镇场子。”
“没白来吧。”
“没白来,都在这呢。”
史浩用警棍轻敲我的肩膀,里面是空心的,装着满满的一笔钞票。
“行,我带她进去玩玩,你干你的。”
“好嘞。”
“外头要有麻烦跟我说声。”
“用不着,一群混混。”
我与他寒暄几句后,就领着夏佩进了酒吧,早就注意到门口动静的服务员赶紧迎了上来。
“两位晚上好,请问喝点什么?”
“给她来杯莫吉托,我再看看。”
“好的,一杯莫吉托。”
“她……是兔耳?”
寻了个位置刚坐下,夏佩就立马发问道。
“假的,就是个兔女郎。”
我看了眼连走路都必须扭来扭去的兔女郎服务员,点了根烟。
“可为什么她要戴兔子耳朵?”
“老爷们喜欢。”
“门口那些保安,都是我们的警员?”
“这年头谁还没点副业。”
夏佩的三观正在重建,但这是一件好事,眼前的她四处打量着周围,眼前的这一切都跟她之前看到的人类生活完全不一样,耀眼的迪斯科球,衣着暴露的兔子女郎,还有……一些戴着奇怪面具或者捂得严严实实的怪人。
“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佩对那些兔女郎尤其感兴趣。
“为了能有面包,喝你的酒吧。”
服务员将莫吉托递到她面前。
“所以她们都是假的,对吧?
“这里可不只有假的,当然也有真的,只要您肯花钱,没有什么是我们办不到的。”
不等我回话,这家地下酒吧的老板就走了过来,他是一个大个子,人虽已过半百,但身体依然十分硬朗。
“许警官,老朋友了,您对兔女郎有兴趣?我们也有一些特殊服务,那可是真的兔子兽人。”
“不了,没那爱好。”
“你说的兔子兽人,敢问是否是我的同胞。”
“啊……这位是?”
“我搭档。”
“哦,幸会幸会。”
夏佩没有去握老板伸过来的手,而是很认真的把这个问题复述了一遍。
“你的酒吧里,有雇佣兽人员工?”
“是又怎么样呢?”
老板饶有兴趣的反问道。
“你们有许可吗?”
“没有人不许可。”
“那我可以调查?”
“查?查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小姑娘,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幸运可以通过抽签获得进城找工作的机会的,她们可都是黑户。”
“……然后你就可以非法雇佣?”
“她们很乐意干这份工作,毕竟比闹饥荒的地方强太多了不是吗?把她们遣返谁养活她们呢”
“……”
夏佩把目光看向我,希望我表明立场。
“夏佩,这不在我们的权限范围之内,而且我们现在是顾客。”
我示意她不要多说,她有些不悦,自顾自喝酒
“还是许警官明事理,不让小店难做,就是最近有一伙地痞让我非常头疼。”
“听说了,门口那些警察就是帮你看场子的”
“哎,只怕还是不够啊。”
“怎么?还有人敢跟警署闹事?”
“许警官恐怕没听说过这道上的五哥吧。”
“什么四哥五哥的,不过是一伙匪。”
老板刚想说话就被外面的嘈杂声打断,一群流里流气的混子正在门口和史浩他们发生冲突。
“我警告你们,最好给我滚远点。”
“呦,还真是几个条子,怎么,条子就能仗势欺人了?让开,哥几个进去玩玩。”
一个带头的小头目硬要往里挤,为了避免发生直接冲突,他用自己的前胸蛮横的顶撞着挡在他面前的所有人,有了带头的,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开始推搡起来。
由于人少,他们很快吃了点亏,开始被迫向后退,我看在眼里,不由得怒火中烧,这些人竟然猖狂到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我开始摸索起内衣里的手枪,把夏佩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你没带持枪证。”
“那玩意早几年就不带了。”
“你要开枪?”
“在这待着,吃不上牢饭。”
见我阴沉着脸往门口走去,夏佩也连忙起身想跟在我后面,却被老板拦下。
“让他闹去吧,没事的。”
与此同时,室内已经注意到了外面的骚动,开始分分像门口看去,老板起身走回吧台,开始稳住局面,他叮嘱兔耳服务员道:“继续放音乐,外头的事不用管。”
“嘿,伙计们,安分点,这里不是你们闹腾的地方。”我提着手枪,站到门口说。
“呦,里面还有条子?你敢开枪?”
“联邦警署的警察还真敢。”
“有枪算个屁,我看还不如板砖呢”
“是吗?那你敢来一下吗?”
我步步紧逼,在黑压压的枪口面前,只有射出的子弹才是真理。
“……今天真是晦气,碰到个硬茬,走,找别的场子玩。”
混混们讨了个没趣,开始散去,我看了看在我后面的四个警员,他们还年轻,对这一行的门路根本不熟,他们不知道这些混混根本不敢和联邦警署硬碰,撂下的狠话也不过是放屁。
“记住了,你们腰里别的不是烧火棍,是配发的手枪,你们要学会用它说话。”
“yes,sir。”
他们对老前辈的崇拜是从他们第一天当警员的时候开始的,从手把手教他们开枪的时候起,这些年轻的小伙子就对我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许sir,这次多亏你来了,要是你没来情况还真不好收场。”
“行了,记住了,别给我丢人。”
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后,走到夏佩面前。
“走了,该回去了。”
“……你不喝酒了?”
夏佩至今还有些发懵,今晚的事一时跟她解释不清楚,她就是这样,一旦超出自己的认知之外后就立马变得呆头呆脑起来。
“你还真想让我犯错误酒驾啊?”
我无奈的笑笑,然后把她拉了起来。
“那帮人被你吓唬走了?”
“你还真希望我跟他们干一架吗?”
“……”
“行了,该送你回家了,别忘了明天帮我打卡,我想睡个懒觉。”
我带着她离开了酒吧,服务员也很懂事的没来要酒钱,我示意远在吧台的老板别忘了今晚的保护费,老板比了个OK的手势,聪明人之间仅需要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可以表达意思,这点我的搭档还需要多加学习。
将夏佩送回旅馆,我终于结束了一天的日常,回到自己的家,给自己泡一桶方便面,解开领带,给自己洗个澡,穿上大裤衩边吃泡面边追一些比较老的电视剧,这就是我晚上的消遣。
临睡前,夏佩还给我发了个消息。
“许垩,你睡了没?”
“还活着。”
“明天你真要翘班?”
“大概中午去吧,早上的卡也帮我打上”
“哦,你明天还来啊。”
“为什么不来,留着你一个人闯祸?”
“好,那我睡啦,晚安O(∩_∩)O”
(这孩子,手机玩的不是挺溜的嘛。)
放下手机,我闭上眼睛这样想道。
想起与她的初遇也是挺魔幻的来着。
当初来到这座城市,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吧。
想着想着,思绪渐渐飘远,睡着了。
但愿明天又是个平常的一天。
“头儿,上次那个刺头?”
一帮混子打着台球,有一下没一下的聊着天。
“找个机会,把他揍一顿。”
小头目目露凶光,他从不白吃哑巴亏。
“他是条子。”手下人犹豫的说
“找个麻袋套他头上,做的干净点,别被人看见。摸清路堵他,也别下手太重打死了。”
“行。”
一球进洞,一个屁大点的阴谋又露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