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抗疫日记  觅芙蓉园冬色忆与女生夜宿【严建设】


(资料图片)

2022年11月22日星期二。晴。

今日小区部分解封,好得很。我就在部分之内。另外还得顺延三天。难得的大好晴天,阳光灿烂蓝天澄澈,一个暖冬小阳春。今日小雪。照例收到些许祝福。能收到祝福是好事,总比一小撮一辈子冷漠而刁钻刻薄的所谓亲朋好些。人老了,总得跟自己喜欢并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

早上照例核酸。大家习惯成自然。不知从啥时开始,做核酸已没人要你相隔一米,也没人再记得距离一米了。今个状况和前天人山人海状况简直是大相径庭,稀稀拉拉就没几个人,根本不用排队。

今日早课,惠风和畅。

解封后心情愉快。核酸后,跟老妻相商还是出门去逛逛,不辜负大好光阴。老妻建议去趟大唐芙蓉园。我赞成,该地园大人少停车易。前几日姐姐说过,想拍银杏就到大唐芙蓉园紫云楼后边去,那边没人,满地落叶一派金黄,树叶黄透了美得很。

我俩用身份证扫码测温进园,节令虽已小雪,园内仿佛还是深秋,柿子红、银杏黄,青松绿,色彩斑斓。值得一观。当然拍摄秋色还得加滤镜,最好是流行色彩,可增强对比度和色彩饱和度,很漂亮。若邀约三五文友,或拈韵赋诗,或清谈瀹茗,也算不负雅兴。

进西大门过桥就是假山瀑布,若顺着光线往北看,就可拍摄七彩霓虹。当时我给几个游客提醒,他们都拍到了。

我俩先到了紫云楼之南,后面果然有些黄透的银杏树,在红日蓝天下色彩绚丽格外抢眼,甬道上洒落着金黄色叶片,银杏凋零鸭脚黄,就像走到了《西游记》里所描述的舍卫国布金禅寺,说是佛在舍卫城祗树给孤园。这园说是给孤独长者问太子买了,请佛讲经。太子说:我这园不卖。他若要买我的时,除非黄金满布园地。给孤独长者听说,随以黄金为砖,布满园地,才买得太子祗园,才请得世尊说法。给孤独长者是土豪。

家姐所言果然不谬。

昨日是姐姐她们老三届上山下乡54周年纪念日。弹指一挥,54年过去了。1969年的深秋,我曾随姐姐的女同学进了趟山。

60年代,姐姐有几个女同学特别喜欢我,经常遇见就给我嘴里塞颗水果糖,或给我买个冰棍。有位芳名叫做黄秀花,绰号花胡。家住端履门。其面如满月身材丰腴肤色白皙。当年她们亦难逃上山下乡之厄,在1968年去了遥远的凤县。花胡有次归队之前来我家寻姐姐,当时家里只有我一人,她们想带我去山里玩,征求我同意后,就留了纸条带我去了火车站。我很感兴奋。当年进山是我童年的梦。当年天气晴好时,往南看看得到清晰秦岭雄峻山岭,山岚雾色蓝色的。很感神秘。

当年绕道北关从西闸口混进去后,登上了西安去成都的慢车。当年好像是2401次西安-成都绿皮慢车。也可能现在只有西安南站有这种慢车。

当年我知道没买票,见了女列车员特别怕,一路上总扒在台子上装睡,后来就晕车了。第一次晕车的感觉很难受,尤其双腿像面条一样软,好像有微弱的电流缓慢地通过虚弱无力的双腿,脸发凉,恶心欲呕。

火车从西安出发,顺陇海铁路向西,到了宝鸡上宝成铁路南向掉头爬上秦岭,沿嘉陵江南下,我们在秦岭深处双石铺车站下了车,下车时已是深夜,深秋早晚温差大冷得很。花胡、史爱玲和她妹妹,加上我,我们4人黑漆漆蜷缩在一家门楼下坐了一夜,难熬的一夜,还幸亏没蚊子。半夜拿出红糖饼分吃。糖稀流了我一手。我仔细舔净。

天亮后,我看她们求爷爷告奶奶拦下一辆解放牌大卡车,让我和司机坐进驾驶室,她们爬进高马槽的后车厢。

卡车风驰电掣般在险峻的山路上行驶了100多华里,过了酒奠梁、酒奠沟、留凤关。当年加油难,跑长途的大卡车后面都用8号铁丝缠着一个大汽油桶。可能是200升的。启动卡车用铁拐子摇把拼命摇。驾驶室挡风玻璃上有个红绿塑料箭头,拐弯时司机伸手拨一下。

司机是个满脸青春痘的中年人,穿着深毛蓝色工作服,一身油腻,嘴里斜叼着一支香烟,一双充满欲望的小眼睛闪烁不停地轮流瞄在她们隆起的胸脯上。在半路上让我去后车厢,让她们坐驾驶室。她们起先不愿意,但我很高兴,觉得坐在后面视线宽阔,能看到很多峰峦沟壑花草树木。不等她们同意,自己一溜烟跳出了驾驶室,在路边发现了蚕豆大小的草莓,深红色的,有浓郁的甜香,又酸又甜。

我们下车后又走了40余里山路。在路上,一开始我还有兴趣追蝴蝶,再后来累得很,总问还有多少路,她俩一致说马上就到,过了这个山口就到。结果过了十几个山口,从上午一直走到夕阳西下,鲜艳的晚霞慢慢消逝在近在咫尺的山巅,四处烟岚雾气萦绕。等走到她们的知青点时天已经黑透了,山风呼呼地刮着,狭隘的茅草棚子里点着如豆的煤油灯。狗嚎声不绝于耳。我胆怯地绕过几条凶狗,影影绰绰看见狗竟没尾巴。

我累的要命,也困的要命。听她们商量住宿的问题说,建设才13岁,还是个小娃么,就跟咱睡一块算了,最好叫他脱了睡,不然炕上染虱子。当年她们芳龄18岁,其妹妹14岁,都比我大点。

我和衣钻进被窝,很难为情,看她们脱了衬衣,露出雪白的肩膀,甩开两条粗大的辫子,屈起雪白的胳膊,从脊背上解用白布缝制的胸罩,就赶紧拉上被子蒙住头。听她们从床下拉出瓦罐簌簌地撒尿。

早上醒来时见她们在梳妆。并不停地捏着眉毛试探着拔,看是否有松动。我问时,她们忽然抽泣着哭了,然后告诫我不得随意和山民接触,说当初上了狗适工宣队的当了,这里是麻风区,传染上麻风病不得了,潜伏期就有12年,开始是掉眉毛,最后成了狮面麻风就完蛋了,从脸上一坨一坨掉肉,掉成一个骷髅。也不敢乱跑,山里狼多,吃娃呢,山民都有枪,为和狼区别,家养的狗都剁了尾巴。我听得毛骨悚然。次日吃到当地山民自己做的包谷面凉粉。还吃到一次难忘的韭菜炒米饭。大米和韭菜都是男生从西安背去的,至少背了40里山路,非常艰难。

有次我逗狗玩,被一只脏乎乎的大白狗咬破了手指,不敢给人说。当年我刚刚走进中学。当时想不到中学班上的一位女生也随其姐姐到了凤县。其芳名叫做司玲玲。因都到过凤县,回去后有了很多共同的谈资。

多年后旧地重游颇多感慨。

大唐芙蓉园仕女馆内有些巨大鹦鹉,好像是金刚鹦鹉。有只漂亮的绿鹦鹉,不知其名唤作翠娘否?能诵诗否?询问得知入内买饲料饲喂,须30元/人。水池里有大白鹅在沐浴和谈恋爱。

人工湖沿岸有小卖部,询问饮料多钱,说是10元。老妻说这种香飘飘奶茶超市也就2.9元,景区内应该贵点,贵的离谱了。

在湖泊北岸遇到一位拿单反相机的陌生美女网友,问我是严老师吗。寒暄而别。可惜不知芳名。

今天西安临时社会面管控解禁第139天。自有了封控以来,今天西安是第330天了。今日还是四区部分解封的第一天。今日西安通报上新增本土6例、新增无症状189例、现有确诊216例。感觉与以往相比,算是稍增。还算风平浪静。当然通知出入公共场所还得24小时或48小时核酸及行程码,防止高风险区人混入。但按我的记录,西安疫情期间,几年来拢共死亡3人,还都是高龄者。可能是诸般病症中死亡率最低之一。#西安疫情日记#

当然传闻近几天疫情或跟6天前省上15亿拨款有关,资金倾向疫情严重财力困难市县倾斜。我宁愿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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